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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他的老板也不是第一次這麽丟人了,歷史上就很丟人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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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  他的老板也不是第一次這麽丟人了,歷史上就很丟人啊。

“籌劃四年的神秘節目, 重磅推出!”

先是一個蒙面人的美麗雙眼,長長的睫毛,棕色的眼眸, 凝重而富含殺氣, 雪花在她眼前劃過, 鏡頭跟著雪花的方向一轉,被暴雪覆蓋的無數屍骸、隨著鏡頭的快速略過,屍體變成了皇宮中的種種奇石怪石,高大崎嶇的石頭,被雪覆蓋後因為色調過於統一, 以及垂下的冰淩和石頭上的孔洞, 看起來有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感。

靖康元年冬·宋徽宗。

一把刀輕輕割開了他的喉嚨,露出蒙面美人那雙冷靜銳利的眼睛。

下一個鏡頭則是背影,她掀開頭罩、提起金杯, 正要轉過身來——黑屏。

辟雍高大如墓碑的大樓下,極具壓迫感的俯沖鏡頭,一個黑衣女人撥開人群走到宋徽宗面前,下一秒則是這有名的藝術家、畫家、昏君露出覆雜且不安的神情。

砰砰砰砰四個血紅大字:“直播弒君”

這廣告只有十秒鐘長度, 但被都督強行安插在辟雍的每一個頻道裏,從第1頻道到第49頻道, 觀眾們都楞住了, 雖然古代的鬼常有憤然起義,現代的鬼對皇帝這個品類的態度非常覆雜,但這個節目聽起來好刺激的樣子。

只有地獄笑話大賽的忠實觀眾第一時間爆發出狂笑, 感覺是節目的一部分。

唐殿臣收到了專門發過來短視頻, 仔細看了兩遍,也沒認出是不是蕭礪。拿給同事看:“這個節目肯定很有意思。”

同事們:“誒呦好敢啊!”

“我看看!明早上九點直播啊。上班呢。”

“那沒關系, 我休假。”

隔壁紙具店的宋姐:“我咋看著這個人有點像小方?”

陳淑愕然了半天:“是有點像…難道…胖哥你看這是方姐姐嗎…”

胖子探頭時廣告已經播完了:“啥啊?”

後土宮中議論紛紛:“我上次去宋朝領地出差就想看宋徽宗被抽大嘴巴子,但是沒看到,我懷疑宋朝想給他們洗白哼。”

“某些皇帝的粉絲要哭了哦,除非是喜歡虐虐更健康,那倒是挺好看。”

“真的能大幅度降低怨氣嗎?要是能減少點雪災就好了。”

各個朝代的皇帝雖然沒在看電視,但他們的電視臺、報社都有盯著冥界中央政府的動向、電視臺的新節目。這個全頻道推廣的預告片輪流播出了三次,當然讓每一個人都看的很清楚。

火速錄制並打包上報,逐級上報,都覺得茲事體大,感覺要出大事。

“這是天下共主想和我們開戰?”

“他們有沒有考慮過這麽做的後果?”

“我就知道天無二日鬼無二主!”

“在辟雍裏沒有咱們大秦的人嗎,怎麽會完全沒收到風聲?”

賭場裏放著電視,預告片吸引了幾個人的註意力,重播時所有人都盯著看了:“我們沛縣連鎖大賭場要完蛋啦!要完蛋啦!”

對面下註的幾個客人來自不同的領地,雖然是不同年代的死鬼,但都只對自己喜歡的皇帝有歸屬感,對他們的子孫後代毫無興趣:“唐和明都不禁風俗業,這可能是被針對的一個原因,不過我們大唐是不怕的,唐明皇被窖藏了上千年,幾乎沒露過面。”

一個二十年前才加入明朝陣營的明粉也無所謂:“殺唄。那都是假的。還說什麽多因酒醉花心動,邪淫縱欲災殃發。我看就純扯淡。都城附近禁黃力度這麽大,那個凈化組織還到處抗議,照樣有災禍,人間也亂搞,從來就沒有災禍,咱們幾個朝代領地內也不禁,一年也就十多萬鬼魂招災,和剛來的扯平了。像嘉靖啊天啟啊崇禎啊,那都無所謂。這話別讓洪武爺聽見就沒事。”

沛縣賭場的荷官:“事關國運,關系到站隊,我看冥府藥丸。”

有很多實力強橫的神鬼、鬼仙隱居在山野之間,隱匿庭院,讓其他人找不到自己,但有心人總會安一個信號接收器,看看新聞。

岳飛自然是其中之一,窗外大雪紛飛,他在家看電視。

平靜的心態被打破,甚至感覺有點丟人。因為每一個攻擊宋朝的整體的人,都會把他拿出來作為一個理由,而岳飛並不是很願意被人反覆提起,以及用來攻擊自己的朝代——就好像你們那兒沒有被冤殺的…有些還真沒有。

……

蕭礪在辟雍大樓的公共場合裏散步,觀察樓內布局,幾個出口和封鎖的會議廳,這裏沒有緊急出口的指引但窗子也不上鎖,第八次看到有人急著出門跳樓飛走時候就很適應了。

偷聽他們對直播弒君這一節目的評價:大概都是‘很有意義,是一場革命,革命沒有不死人的,讓她倆先犧牲好了’以及‘大逆不道犯上作亂’,幾個粉絲在互罵對方的正主先被殺,以及罵對方是陵園妾。黑話太多了,沒聽懂。

忽然發現有兩個男的盯著自己,而且是跟了有一會,穿的是公服。

蕭礪往拐角一走,轉過身就等著,過了三分鐘那兩個人果然出現在拐角處。

蕭礪袖著手:“有事。”

二人真有幾分尷尬。

“確實。姑娘,你年輕貌美,何必卷進歷朝歷代之間的領土高下之爭。”

“世事難測,宋朝看起來軟弱可欺,但畢竟是一個國家,現在也是一個朝代,幅員遼闊,就算是在冥府面前稱臣,也不是。”

蕭礪暗中按著武器: “你們就算是要當忠犬,也選個好點的吧”

嚇得倆人趕緊解釋:“我們不是宋朝的走狗。”

“我們兩個鬼是跟著岳武穆的。”

蕭礪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位人物,這就沒法擡杠了:“既然是岳王爺的立場,我自然是敬重的他,並沒有侮辱他的意思。”但是不太對勁。

“那麽閣下的意思是?”

蕭礪很真誠的敷衍:“各為其主。倘若岳王能親自前來阻止,我死在他手下,也算不枉此生。你們來找我說這番話,是宋朝皇帝的授意,還是岳王的本意?”

他的老板也不是第一次這麽丟人了,歷史上就很丟人啊。

都當俘虜了,還要怎麽樣,被我殺一下也沒什麽。

兩人一個沈默,另一個猶豫:“岳武穆知道大夥都愛看,他是兩頭為難,既不願意看到三位皇帝被殺,又不願意指責數以萬計的枉死之人對昏君奸臣心懷怨憤。一點怨念常年徘徊不絕。之前戲臺上演過冤鬼索命,岳爺的冤枉已經昭雪,再反反覆覆的刺殺三位皇帝,兩廂難堪。”

蕭礪對此一笑置之,我又不尷尬,我幹不好本職工作才尷尬。

又晃悠了一會,被很多人遠距離圍觀了一下,饒是她情緒穩定也被看的有點蒙,竄出來幾個人,鬼鬼祟祟的小聲說:“您可一定要把靖康三傻剁成餃子餡啊!都說他們挨揍,可誰也沒看見過。”

“就是啊太氣人了,什麽狗東西還來我們文物鑒賞節目侃侃而談,他還有臉出門?”

“美女加油砍人!”

……

開始直播前的早上八點,林雲志在做最後的準備,她亢奮的又是一夜沒睡,狠狠反駁那些《都什麽年代了還抱著千年前的舊事不放下,哪裏蹦出來的僵屍》、《我們就應該用何種態度對待歷史進程》、《管天管地還管得到歷史上有過皇帝,皇帝裏有過笨蛋》、《千載虛名身外影,百歲榮辱鏡中花——向前看》的高級和低級的反對派。

看看猛吃香火又打坐一夜精神飽滿的蕭礪:“為師給你三樣法寶。日行千裏的小紅馬,取之不盡的箭袋,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寶甲。以及可以冒充任何檔案的三張白紙!”

蕭礪捧著精美的折紙小馬、寶雕弓和五彩箭袋、一套襯衣褲和三張畫有符咒的宣紙。看她比自己緊張得多,就順勢說道:“有這三樣法寶,我一定無往不利。”

胡雁歸:這不是四件嗎?這是我不知道的內部梗?

林雲志又喊進來另一個人:“盧驥,他上次失敗了,還想看看成功人士是怎麽做的。他只負責一件事——在你喊退出時把你拉出那個世界。”

盧驥的臉色有點微妙,低了下頭:“林祭酒。”瞄了一眼神秘女士,這個女人就坐在林祭酒對面的椅子上,大刺刺的翹著二郎腿,身邊還站著一個頗有些妖艷的西裝男,難道這是給林祭酒進行行賄的小美人?她到底有沒有實力?

林雲志看他臉色怪怪的,但在門口站了一夜,又送上厚禮,而且也只是懇求不要被踢出去,他在和宋朝死的白富美談戀愛需要一個身份:“這麽簡單一件事,你啊,不會再失敗吧?”

“絕對不會。”盧驥說:“不見血的時候我很可靠。”

林雲志冷哼一聲:“蕭蕭,你喊她蕭姐就行了。咱們這個部門除了我就是她。”

盧驥叫了一聲:“蕭姐。”

蕭礪笑呵呵的點頭:“都跟著林祭酒混,甭客氣。”

林雲志:“行了你先出去吧,我和蕭蕭還要開會。”

盧驥從沒受過這樣的冷遇,要不是唐朝那邊給錢收買了,他寧願跑掉保住臉面。現在只能出去,和陪自己來的美女低聲說:“怪我那日手軟了,我又不是殺慣人的歹徒。”

白富美柔聲安慰:“這件事麽,針對的是皇帝們。皇帝們…即便是明君,看到昏君被殺,或許也有兔死狐悲之意。誰來做這件事,誰就是出頭的椽子,不一定是什麽好事。”

還是那日的會議室,只不過室內坐了更多人,講臺上一個懸空的桶,一張沙發,背後是大屏幕、兩旁邊有操作臺。

觀眾們紛紛舉起橫幅:【別碰我那迷人的老祖宗,別人無所謂】

【低於唐太宗的都可以殺掉】

【掃除舊勢力】

【團鶴組織,凈化一切!】

蕭礪笑吟吟的上臺,一抱拳:“諸位,今天這場直播太熱鬧了。想必各位也不是沖我來的,我先進去調試一下地圖和其他設置。”

“等一下!”一個肥頭大耳的眼鏡男猛地站了起來:“回答我的問題,這是鬼魂們真正需要的嗎?——血腥、暴力和僭越?”

蕭礪心裏咯噔一聲,糟了這次碰見公知了:“實踐會證明一切。”

“如果沒有證明呢?你們籌備了四年的這個節目是不是一個用來貪汙公款的項目?刺殺皇帝有什麽意義,除了打亂社會秩序?難道你們想要顛覆歷朝歷代在自己領地內的政權,在他們的領土內、唆使那些自願享受自由的鬼魂謀反?”

林雲志微笑:“你剛死沒多久吧?”

這眼鏡男頓時一怔:“你什麽意思?剛死沒多久就沒有權利說話嗎?”

兩名公差跑進來,鐵索一抖就把他脖頸套住,同行的女人跳起來大聲尖叫正要打滾撒潑,大罵堵嘴,立刻也被拿下拖走。

林雲志邪魅一笑:“敢在辟雍內反對辟雍,哼,派你來的人一定沒想到你會這麽說。”

罵戰是因為那些人不在這裏,不能逮捕,當面跳出來的就等死吧!

見見真正的利維坦!只能攻擊我個人,敢攻擊節目和質疑辟雍就可以消聲了。

蕭礪對此不置可否,這種事好壞參半。

坐下之後,那個半透明的桶完全扣在她頭上,大屏幕上下一秒就浮現出茫茫荒野。

正式直播時,有地圖和血條,可以切換地圖視角,有會話窗口用來顯示彈幕,旁邊也有大事件播報,是非常的……網游。

“我同時看著兩側的地圖和彈幕會向外斜視嗎?”

林雲志:“哈哈哈不會的。”

棗紅色的折紙小馬放出來,按照說明書默念一聲‘變變變’,就喜提一只膘肥體壯的紅馬。查看地圖,此處距離五國城不到一百裏,這匹馬能日行千裏,相距不遠。

翻身上馬,先試了試馬匹的脾氣秉性,竟出奇的溫順迅捷,騎馬騎出時速百裏的感覺,可比開車和騎摩托爽多了。“好馬。”

林雲志略感遺憾:“做小了,大一點才漂亮。”

“大一點容易被人搶走。”蕭礪撫了撫質感不錯的黑色圓領袍:“我先過去吧,趕路這種風景片沒意思。”

趕到五國城,剛剛好九點整開始,收起小紅馬之後,發現交不起城門稅。

行李裏有壓縮幹糧和七彩麻袋,但沒錢。

蕭礪看到彈幕裏出現了幾個人名,引用詩經、古文說了一些官場黑話,在城門* 外的荒地上徘徊:“我現在在五國城城外,時間節點是岳武穆收覆汴梁了正要繼續推進戰線,我有語言插件,但是沒有錢交進門稅。是半夜潛入比較合適呢,還是裝作金國的官員拒絕交稅??”

開玩笑啦當然是前者,裝作官員這種事好歹得是本國人,對這種環境有一點基礎了解。

選擇跳過八個小時後,成功到達了日暮深沈,宵禁時分。

悄悄翻過城墻,一絲聲息也沒洩露,金國的城市裏雖然有很多流浪漢和乞丐,在深夜也不肯安眠,但看到黑衣人蒙著的臉和挎著的刀,都識趣的睜眼打鼾。

蕭礪比貓兒還輕巧的一路尋到昏德公、重昏侯的府邸,低聲道:“我們到了,這邊是趙佶,那便是……宋欽宗叫什麽來著?”

[老驥伏櫪:趙桓。桓門、華表之意思]

蕭礪笑笑:“謝啦。他們父子怎麽不在一起說話?我有必要讓他們在一起談談。”

[老驥伏櫪:夫人心中似乎有些妙計。]

[劉病已:哎你這毛病就不改了嗎]

[六味帝皇丸:我看到這樣的女人就頭疼,下了]

蕭礪瞥了一眼,她對直播間不熟,對直播間的打榜笑話和榜一大哥笑話比較熟。斜挎寶弓,腰帶上系著箭囊,翻墻進了重昏侯的府邸,金人對這裏沒什麽戒備,似乎對這兩個皇帝不敢逃跑的脾氣秉性了若指掌,雖然大門上鎖,但無人守夜。

“好松散的戒備,他們就不怕有過來的宋人劫走皇帝?”

彈幕裏笑成一片,這年輕姑娘分外單純,完全不理解在古代普通人沒有地圖、方向全靠打聽的環境下,從宋朝抵達金國腹地、再從金國腹地偷人離開有多艱難。

一路上語言不通、財帛不互通、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且禁止百姓亂跑,又有官員設卡、匪徒劫掠,山野之間還有狼蟲虎豹,就算是小股軍隊也很難做到,就算是死士提前踩好點,也很難在深深府邸中尋到二人,下一步才是這倆慫貨拒絕行動。

[老驥伏櫪:就算有人來,被他們舉報的可能性大過跟著走。這兩個人沒膽識。]

蕭礪想想也是,拖著套在麻袋裏的趙桓出了屋,徒留床上兩個被捆紮結實的美女:“您說得對。”

扛著趙桓一連翻了好幾堵墻,走過長街,又進行了一些深夜墻頭跑酷活動,終於……踩塌了一間空房,稀裏嘩啦撲通撲通的掉了下去。

[蕭太後:哈哈哈哈哈!橘貓!]

蕭礪半點也笑不出來,一躍閃到門後,持刀在手,戒備了好一會,出去轉了一圈,竟無人被驚動,真是令人震撼。又扛著趙桓抵達目標所在地,先把麻袋放在陰影處,持刀進屋去。

[南陽野人:咦,莫非是二桃殺三士]

[老驥伏櫪:你怎麽進來的?這是皇帝才能進的聊天群]

[南陽野人:我和主公用一個號。魏公既然知道這是皇帝才能進的,怎麽還說話?]

[老驥伏櫪:後人加之諸號,榮辱也罷,我都認了]

[三公子帥翻全場:玩唄,誰都可以玩。]

蕭礪從床上拎起驚懼萬狀的趙佶,放在椅子上,又把麻袋裏的人也倒出來,扶著坐好,撥亮了燭臺放在桌上,後退半步單膝跪地,沈聲道:“臣多有得罪,請二位陛下切莫見怪。今日來的倉促,乃是皇帝差遣,有一幢喜訊稟報二位聖人。”

[三公子帥翻全場:我進錯頻道了?這小妞身材可以。]

[鳳兮鳳兮:耐心~似乎很有趣。]

[永遠快樂:已閱]

[漢武帝:Judy你別裝了,聊就好好聊,不聊就閉嘴]

一個快要嚇尿,另一個也快要嚇尿,父子二人面面相覷:“壯士,起來說話。”

蕭礪唯恐言多語失:“岳元帥已經馬踏黃河兩岸,兵分兩路突襲金國都城,沿途百姓莫不翹首盼望,簞食壺漿以迎王師。不知二聖可曾聽說過這件事,不日就要脫困啦!”

倆人也不知道是受驚過度,還是有點麻木,只是楞楞的啊了一聲。

觀眾們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在鏡頭前啊了一聲。

鬼魂們奔著簡單之極的標題來的,這是什麽情況?

蕭礪沖著河南一拱手:“但朝野之內…”突然詞窮了因為不知道宋代的反對黨叫什麽:“唉,陛下差我前來,是為了索要一件東西回去充當信物,詔令天下齊心協力,斬斷後路,共討金朝,迎回二聖,彰顯天子孝悌之道。”

[沒那麽反派:行誒沒叫我金賊。刷個大火箭]

趙佶突然精神了:“好好,我寫一封信回去!朕思歸之心,如旱苗渴雨。唉。”

“一封書信算不得信物。”蕭礪莊重且沈痛的說:“若要大宋朝上下別無異議,需要借用身上的一件東西。”

彈幕裏又一次瘋狂的啊哈哈哈起來。

紛紛的刷屏[@老驥伏櫪她COS你]

[@老驥伏櫪你的血脈永流傳]

普通觀眾卻還沒反應過來,還在頗為失望的等著,準備看一會再評價。

點開《直播弒君》的頻道,沒人希望看到昏君好好活著。

趙桓不安的問:“你要借什麽?”

蕭礪把刀往桌子一拍:“陛下的人頭!唯有此物能激勵滿朝文武,讓秦丞相無話可說!不知二位誰肯慷慨相贈,也算你們半生誤國,到最後幡然悔改,臣也可以帶著他先重返故土,睜著眼睛再看一眼大宋的萬裏江山。”

[老驥伏櫪:學得好!]

[蕭太後:妙哉]

[蕭太後:妙哉]

[六味帝皇丸:這女人是唐朝的吧]

趙佶欲拍桌又不敢,沒有九重宮闕又沒有儀仗侍從,就剝離了皇帝的安全感。

趙桓卻覺得這非常可能,而且非常有效。自己在金人手裏,是個人質,九弟素有韜略,肯定會想辦法變不利為有利。要是一個皇帝自刎,帶了絕筆書回去,那……

“天底下最愛這國家的,莫過於皇帝了。那誰不是說了嗎,大臣投降了還可以做大臣,皇帝投降了就只能做臣子。想必皇帝有拳拳愛國之心。”蕭礪一本正經的問:“不知二位聖人誰肯舍生取義,誰又該為靖康之恥血債血償?”寫不出答案的機靈鬼選擇直接反問,別讓我罵了,你們才是最互相了解的人。

等你們倆互罵半小時,最該負責的人死了,我再把另一個殺了——逼死兒子就是不慈,逼死父親就是不孝。

“放肆,放肆…”趙佶看向趙桓:“你是亡國之君,當初朕傳位給你,實指望你臨機決斷,匡扶江山。”

趙桓悲憤的翻舊賬:“胡說,胡說,你中意的是趙楷,我幾次要被廢除,子不教父之過。”

蕭礪收斂氣息,抱著刀毫無存在感的站在陰影裏聽這倆人撕吧。小聲說:“聽夠了說一聲啊。相罵無好口,害得吵吵一會才能攻擊力度升級,現在有點客氣了。”

[老驥伏櫪:好一招驅狼吞虎,姑娘你結婚了嗎?]

“小孩都四五歲了。”蕭礪忽然笑了笑:“前日還在苦思冥想怎麽說話辦事,還得是曹孟德啊,我的繆斯。”

[三公子帥翻全場:你學點好的吧,也撩點好的。]

[鳳兮鳳兮:哈哈哈]

[老驥伏櫪:將來若要刺殺曹孟德,床頭捉刀人便是~[心]]

升級的速度非常快,從道德到私生活和官員任免宗教迷信,進行了全方面的抨擊,從隱晦的:“驕奢淫佚!”

一路上升到:“豎子無道如桀紂”

“破家滅門的皇帝”

趙佶:“古往今來唯有之愚昧!”

“你唯小人是用!”

趙佶:“你也一樣!”

“你,你聽信道士讒言,誤國害民。”

趙佶:“你也一樣!”

蕭礪瞇著眼睛翻了翻彈幕,在黑暗裏看彈幕微微有點累,揉了揉眼睛,小聲說:“這倆人有什麽區別嗎。如果讓唐太宗穿越到這裏來,殺穿整個歐亞大陸。”

[鳳兮鳳兮:哪一位開國之君都能做到。因而成為開國之君。]

[南陽野人:其人其事令千古感嘆,正因為兵多將廣糧足占據大義名分而毀於一旦。]

[沒那麽反派:真的是,朕當年也很費解,他們怎麽能先自毀長城然後自毀長城最後再自毀長城啊。]

[我不是車神:費解什麽,你家不是?]

趙佶靠著你也一樣取得了最終勝利,甚至有些沾沾自喜:“子甚肖父。”

趙桓無可辯駁,最後沖著蕭礪說了一句:“挾持長兄未必能勒索弟弟,但挾持父親一定能威脅兒子。父子人倫,誰又敢違背。”

蕭礪抓住這個蒼白消瘦的腦袋,用力一擰,先擰斷了骨骼關節,在順著骨骼縫隙下刀,切下來就擺在桌子上。

趙佶晃了一下身子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:“你走吧,告訴官家,接朕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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